十九岁的情窦初开
勿扰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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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丢丢花吐症设定
意识流
短小
A
易烊千玺感冒了，没流鼻涕也没发烧，只是咳嗽。
他半夜从咳嗽中惊醒，尖利的疼痛掐着他的嗓子，让他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。刚开灯，一个异物划开了嗓子，巨大的疼痛让他弓着腰，伏在床沿，咳出一朵花来。
一朵玫瑰，颜色漂亮，馥郁得像鲜血。
直到咳嗽停止了，疼痛缓了半天，被惊醒的理智压了过去，易烊千玺苍白的脸色，才又恢复了血色。
玫瑰并不是稀罕物，又没有根茎，无法养活，易烊千玺把玫瑰捡起来，漫不经心扔进了抽屉里。抽屉已经积攒了不少，一些快要枯萎了，一些生命异常旺盛，堆叠在一起的玫瑰尸体，形成一种妖艳的美丽。
花吐症。
像个童话，还是暗黑童话。
必须得到暗恋者的吻，你才能活着，否则就会死去。对方刚好也喜欢你最好，两大欢喜，如果不是，吐花症便会传染，从一个一个吻中蔓延开来。
易烊千玺第一次查到这种病的时候，心情并不惶恐，甚至还有一些久违的惊喜。他喜欢新鲜的东西，这是他按部就班的生活中，出现的一条神秘的岔路。
他抽时间捏了一个泥塑，下半身埋在土里，上半部分仰着头露出锋利的下颚线，少年把花吞进肚里。
B
他们都不是普通人，普通人平平常常能做到的事情，对于他们而言，是很难想象的。比如说邋里邋遢去超市，比如吃吃喝喝躺一天的周末，和每天晚上都能回的家。
王俊凯今年的生日终于回了一次家。大半年的漂泊，在这座叫做家乡的城市，变得不再紧绷。他本来想在车上小憩，真正回来的时候，却又舍不得这一点点的时光。这条路是他的童年，那家店曾经去吃过，其实路边摊的味道最好……
“睡会儿吧。”助理说。他打着方向盘，对着后视镜看他家的老板。他家老板摇摇头，倚在日光正盛车窗上，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道。十九岁的少年，在此刻显示出一种疲惫的沉默，但他的目光是温柔的，整个人陷进一阵柔光中。
于是助理不忍心，把惶急的车速又调慢一点。但没一会儿，他家老板却收回了目光，把车窗的帘子拉了，讲：“没事儿，你开快点吧。”
当然得开快点，本来的行程就不是先回家，而是去生日会的现场，他需要把流程都过一遍。但王俊凯要求，先回一趟家，回一趟家就去现场。
王俊凯的梦想从小到大都在变，唱歌，成名，成为厉害的人，等到旁人问及的时候，他踌躇半天，却不谈梦想，谈了愿望。
他说：“和父母吃一顿饭。”
C
易烊千玺每一天的日程都被排满了，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都被排满了。
助理说：“你还能玩十分钟。”
那不是助理的要求，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行程，表演是精准的，跳舞必须卡着鼓点，而玩耍也需要看着秒针。
大学是他的后花园，但在后花园里，他也显示着他惊人的自控力。不过，这段时间他有些睡不醒，要床头哥们儿敲三次栏杆，他才会安静地睁开眼睛。床头哥们儿吓一跳：“你真的需要叫早？”
他打了个哈欠，才后知后觉自己又醒过来了，他讲：太需要了。忙碌的时候，他就很少做梦了，因为做梦也是一种浪费，一种对睡眠的浪费。
他去了洗澡间，在一阵惊心动魄的咳嗽之后，这一天就开始了。床头哥儿们揽着他的肩膀：“哥，你咳嗽也太厉害了，看医生了吗？”说着，又皱着鼻子闻半天。“哥们儿，你是不是掉玫瑰池里了，这么香。”
易烊千玺步子走得飞快：“磨叽啥呢，快点，我饿了。”
然后，今天是队长的生日。他翻开手机，噼里啪啦发了一段过去。那边隔了很久才回，那时他在上课，坐在乌泱泱公开课的最后两排里。于是，一场对话也被两边的时间冲得零零散散，聊到了下午。
“今天有晚自习吗？”那边问。
易烊千玺翻了翻课程表，两边终于同时在线了，他说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今天晚上就过来吧，我来接你。”王俊凯说。
D
生日会在第二天，但今天，的的确确是王俊凯的生日。
他去会场上过了一次场子，忙完了，已经是深夜。助理给他推来一个蛋糕，算是真正的生日蛋糕。灯灭了，就烛光亮着，旁人说：“许个愿望吧，十九岁的小凯。”
于是他闭上眼睛，长长的睫毛被摇曳的烛火投射出一道浅浅的阴影。烛火吹灭之后，短暂的黑暗立马被灯光驱走了。
“小凯，许了啥愿望？”别人问。
王俊凯就笑：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他把蛋糕分给工作人员吃了，自己也没吃一口。彻底放工的时候，又已经是凌晨。每个人放工的时候，都带着一身的疲惫。
“小凯，今天辛苦了，明天尽情睡个好觉吧。”导演拍着他的肩膀。王俊凯笑，给大家说了声辛苦，总算结束了一天的行程。
助理开了车送他，王俊凯看了眼时间，没让助理送，自己开车走了。
这时候的重庆，已经开始降温了，王俊凯开着车窗，微风如流水一样滑过裸露的皮肤。他没回家，转了方向去机场。
E
易烊千玺带着口罩和帽子出机场的时候，机场外面刮起了风。他很少走过这样安静的机场。
王俊凯先他一步，带着口罩坐在车里等他。
上车之后，两人才摘了口罩，回到原本的样子。易烊千玺困倦得厉害，在飞机上飞了一半的睡眠，需要在车里继续。勉强撑着没睡之前，他从包里抽出一个盒子。
“没带礼物，学校超市买的，勉强吃着吧。”
打了个哈欠，又没啥诚意问了句：“吃饭了吗？”
王俊凯到是很诚恳地摇了摇头，说：“没吃。”
易烊千玺努嘴：“喏，刚好。”王俊凯拍拍方向盘，开车呢？
易烊千玺翻了个白眼，把包装盒拆了，盒子里蛋糕竟然还很完整，一直粉蓝色的兔子。一丁点大一块，不够填饱肚子的。王俊凯瞟了一眼：“你们学校师傅手艺挺好。”
易烊千玺把蛋糕递过去：“吃吧。”
王俊凯没接：“你要不要吃这个兔头。”
易烊千玺摇头，把手递过去一点：“不要。”
王俊凯还是没用手接，直接歪着脑袋，把那只兔子吞进了嘴里。奶油裹着嘴唇，黏着口腔，滑过食道落进腹中。他打了个摆子，咦了一声：“太甜了。”
易烊千玺用手指沾了一点，含嘴里：“还行。”
王俊凯问：“你洗手了吗？”
易烊千玺对着蛋糕起了兴趣，又含了一口，毫不在意讲：“没有。”
丁点大个蛋糕，当然不够两个男人果腹的。易烊千玺收拾垃圾的时候，王俊凯已经把车停了。
他说：“到家了，哥给你煮重庆小面吃。”
F
参加了综艺之后，王俊凯对厨艺的兴趣又大了一些，手上的架势也像模像样的。易烊千玺瘫在沙发上等他，等王俊凯端了两碗面出来，食物的热气，勾得易烊千玺一阵心动。他发现自己还是饿了。
王俊凯下的量挺大，贴心煎了一个鸡蛋，切了几片老妈卤好的牛肉。
易烊千玺埋着头吃面，这个脸晕在蒸腾的雾气里。王俊凯怕他热，把空调打开了。
“还不错，”易烊千玺讲，讲完又问：“源儿咋那么晚的机票？”
王俊凯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了几片过去，易烊千玺好不推脱，大口咽了。王俊凯回他的问题：“他隔得太远了，硬要明天中午才有票。”
易烊千玺啧了一声，笑：“小可怜儿见的，高中生还这么惨。”他放了碗，碗里零零散散剩了一点汤，和切碎的葱花，又打了一个隔。抱着肚子，坐在沙发上异常满足。
“我上次给他寄了箱奶粉，隔着手机，我都感觉到了他的杀气。”
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家里除了客厅亮着灯，王爸王妈都已经睡了。
吃完面以后，已经凌晨三点多，消完食洗个澡，这一个晚上也算是已经消磨完了。
G
你害怕死亡吗？王俊凯。
王俊凯打着哈欠进房间的时候，易烊千玺躺在床上，还没睡。他闭着眼睛，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问题。
“怕。”王俊凯一屁股坐在床沿上，他的头发还没干，湿湿嗒嗒搭在耳根上。
易烊千玺伸出手，碰了碰他的背脊，王俊凯回头，看见他递来一朵鲜艳的玫瑰。没有刺，因为连茎秆都没有，一朵完整的，鲜艳欲滴的玫瑰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易烊千玺说。
说来你可能不信，他们比普通人老得要快一些。因为，所有该空闲的时光都被提前透支了，该荒废的青春也去得毫无踪影。他们比旁人更容易长大，更容易变老。当然，时光溜走的痕迹并不先从皮相开始，而是从心脏。
如果王俊凯说，他十九岁的心脏上长了一条皱纹，旁人都会笑他，说什么胡话，小孩子。但他们三人不会，王源会说，我知道，易烊千玺会说，我也是。
所以，谁不害怕死亡呢？谁不害怕，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时光的尽头。
王俊凯接过那朵花，用柔软的手心，捧着一朵柔软的玫瑰。他看着易烊千玺闭着眼睛的脸，讲：“这么巧，我也有回礼。”
易烊千玺才似乎有了兴趣般，把眼睛睁开了。王俊凯离开床，走到窗边，打开柜子，拿出他的回礼。
一个透明的玻璃盒，盒子里一只粉白色的花朵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易烊千玺问。
“桐花，给你的回礼。”王俊凯回答他。
H
17岁的我爱你。
19岁的情窦初开。
END
胡言乱语，感谢阅读。
十九岁的崽崽，生日快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