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昏

愚且痴

星星

星星

永远的勿扰真人

写于同框晚会之后,不是故事的故事,全是脑补,不要当真。

好久没动笔了,文笔生疏,感谢宽容

送给小锦鲤 @春风意浓 ,文字不算好,但对于哥哥弟弟的爱意很真。

 

 

A、两颗星星的相遇

 

 

他们坐在大圆桌的两端,人声鼎沸,有人乐在其中,也有人心不在焉。明明是一个组合的成员,他们到是习惯了分离。

哥哥大弟弟一些些年岁,做了几年的队长,或多或少活泼些。周围都是些熟人,有些真熟有些假熟,但总能客套两句话。他是个容易开心的人,又显小,旁人总是逗他。这种时候,他们的资历正是当立的时候,面对得多的都是长辈,但他们却不算后起之人。

于是旁人艳羡,出名要趁早啊,出名要趁早。比如说你爱了他们十多年,等你的孩子爱上他们的时候,他们却依旧年轻漂亮。

年长的哥哥总是容易笑,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,和一对减龄的小虎牙,笑起来眼睛眯着,睫毛弯弯搭在下眼睑上,打下一层温柔的阴影。但虎牙就明晃晃跑出来,干净又明媚。在镜头里,他总是温和而有礼貌的,笑容真挚又漂亮。

弟弟坐在另一端,两人刚好对着,这样说来中间也是没有隔着外人的。

弟弟的脾性,多数人也都能猜测一些,温和有礼,面面俱到。但和哥哥不同,弟弟更加沉默,像是一片广袤的宇宙,是寂静的,无声的,透着一股英俊的冷冽来。

他也有熟人,就坐在身边,或者后面。他们礼貌地互相招呼,和每个人之间都汇成一条浅浅的交集,不热络,可刚刚好。弟弟举着圆桌上的杯子喝水,稍稍抬着头,就露出他棱角分明的,锋利的下颌骨。他这些年,似乎长得太快了。

场子里的多数人都为了他们而来,不准确的说,是为了他们各自而来。楚河汉界,取景也分为利落而无交集的两半。

一半是热闹的漂亮,一半是冷清的矜贵。都好看得紧,是无数人的独一无二的宝贝。

也有镜头小心翼翼地把两人框成一个圆,他们两站在圆上最远的两点,没了滤镜,世界又恢复成嘈杂的一堆。但两人都是漂亮的,离了明亮的滤镜,两人的漂亮也与那些喧哗格格不入。

这个镜头是给少数人看的,无轻无重,不偏不倚,坦坦荡荡爱着两个宝贝。可天底下哪有藏得住的秘密啊,镜头捂得再热,也有旁人窥见。

于是,这个圆不完美了,他们全无交流,把各自一词,诠释得十分透彻。

于是有人就伤了心,也有人看了好戏,有人说,解散吧,解散了算逑。

没有人生活在真空环境,也没有人相信,哥哥弟弟会别保护到,一点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。可他们依旧坐在万人的目光中间,在山呼海啸的热闹中,度过那切切实实的每一分每一秒。台上的人,念到了他们的名字,于是镜头拉远了,因为两人都站起来,那条连接的线,隔得更远。两条不同的轨迹,穿过人群,踏上台阶,各自彬彬有礼,各自落落大方。

看样子,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都无所谓,长大以后的哥哥弟弟,也不是离了谁,就不能负载镜头了,就不能说出那些漂亮而真诚的话。你看他们,不是每个人都有想法,每个人都已经游刃有余应对媒体了吗?

很久以前,三个人在一起时都会觉得那山呼海啸的大厅太庞大了,三人小小一只,挤在一个角落,走的每一步,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面颤了几下,强撑出来的勇气。而现在呢?大厅更大了,人群更加拥挤繁杂,可即使只有其中一个人出现,也不觉得单薄。

两个人都出现,甚至有人会怀疑,是不是有些太拥挤,或者太多余了?

镜头又从广角拉成了近景,两个轨迹竟然交汇了。

哥哥总是喜欢笑,笑容漂亮又具有感染力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弟弟身体倾向他,温柔地回应。爱慕者喜欢他们的每一个细节,于是那些楚河汉界割裂开来的漂亮照片上,分别出现了梨涡和虎牙,观众各自独享着其中一方。只有那个圆角镜头最幸福,她同时拥有了两个。

很久以前的哥哥弟弟是一体的,会和同一个人握手,同一个人打招呼,回答同一个问题。而现在的他们却是独立的,和不同的人握手,被问不同的问题,熟悉的人也渐渐有了边界。于是,在人多的地方,就很少再有处在同一阵营的机会。但所幸,没有谁离不开谁。

可总有破绽的吧,你看他倾斜过去的身体,你看他弯弯的眼睛,你看他们在长长的人群中比肩时的动作,你看他们。

他们感情挺好的啊?

旁人又看到了这个视频,皱了皱眉头,生出感叹。

也懒得争辩了,两颗星星在浩瀚的宇宙里飞驰,你只管去欣赏美丽就好了。

长大的这个词,被用了很多次在哥哥弟弟的身上。世人都这样形容,像是私藏的宝贝,被旁人也发现了。可没办法,谁让他们是星星呢?从山城微凉的夜里,无人的山巅上亮起来的时候,他们就已经是星星了。

长大以后的哥哥弟弟更加忙碌,平凡人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是白天黑夜两半,而他们的二十四小时则是分分秒秒无数个刻度。圆角镜头在人群散去之时就只能关闭了,盖子一盒,两颗星星相遇又分开,各自退回更大一批人的镜头里,脱去了西装,换上了厚厚地抵抗寒冷的棉服。他们又成为各自世界的大人,去过独当一面的,更加疲惫的生活。

 

 

B、那些没有完成的愿望

 

 

哥哥弟弟在台下也没说上话,又被人群簇拥着,回到了各自的阵营里去。“各自”这一词,算不上残忍,只能说是一种默认,一种必须。

比如他们的演唱会,他们不同的颜色,和那些散在不同角落的明星圈子里的朋友。他们即使在同一个舞台上,穿着一个色系的衣服,唱着同一首歌,也是为了不同的人而唱。

还有那些明星朋友们,为了他们独一人而来,又在独一人的solo之后,匆匆忙忙离去,然后在社交媒体上cue他们中的独一人。这种热闹会让少数人感到失落,这种失落感有些难以启齿,新朋友新感情本身是一件好事,可这些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念,曾经山城的山巅上,紧紧贴着的明亮的星星。

但不至于耿耿于怀不可治愈,星星隔得再远,他们曾经也共生。

哥哥弟弟都有个习惯,习惯坐在车窗边上,脑袋贴着窗户。城市外面很热闹,平凡的人总是匆匆忙忙地用尽全力去过好这一生。他们会去看那些平凡而渺小的烟火,因为是冬天,呼出的气体撞在车窗上,模模糊糊一层白色雾气。

他们不约而同的,想起了自己那短暂的,普通人的生活。有一些片段,比如说等待接送时睡着的游乐场,比如背着书包飞快穿过的层层叠叠的楼道,比如明亮杂乱的教室,比如那些个玩得好的兄弟,诸如此类,总是重复地出现在他们的记忆里。

很遥远,不真实。

可如果,他们从未变成星星,从山城的天空中升起来会怎样呢?这是个伪命题,但他们总会放空了脑袋,去想一想。像是一种对自己的慰藉,从紧绷的生活里,找出一点点乐趣。然后,车子飞快地越过那些渺小的灯火,赶往下一个目的地。哥哥的放空结束了,他到了中转站。下车时,寒风唰的一下刮进了他的袖子里,他比弟弟高了一丁点,现在缩成了小小一只。弟弟也没多少自我放空的时间,他的车程虽然长一些,但他的腿上还摆放着打开的厚厚一摞本子。弟弟的车上开了暖气,他的厚重的棉服脱了放在一边的位置上。

这让人思绪杂乱,想起哥哥和弟弟也曾是亲密无间的,不至于一离开一活动就真分道扬镳。哥哥曾经把两人的袖子打了结,人群杂乱,就两人衣袖心照不宣地连在一起。也许是要说明什么,更多只是为了好玩,弟弟也不问,脸上是温柔的笑意。他们曾是亲密的,也没有太忙碌。

弟弟先到的目的地,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,到了。那边没回,大抵还在颠簸,弟弟也没有等,把手机屏幕掐灭了。但如果往上翻,会发现两人还是有交流的,都是寥寥几字,到了,好,注意安全,我也要到了……等等。也有语音,有长有短,哥哥弟弟都不愿意打字,说话要方便很多,但也不是很频繁。

因为很累,特别累,累到想不起要格外地联系谁。

对于忙碌,哥哥弟弟都有过太深刻的体会,毕竟连玩耍都掐了秒表。很久以前,他们还能去看场电影,逛一次街,偷偷摸摸的,假装自己是个自由而坦荡的普通人。而现在的他们,就连在一座城市的机会都很少,更说不上一起出去蹬个车。

十八岁之前的哥哥,一直想要周游世界,只道现在19岁了,这个心心念念的愿望又被弟弟提起。他多想出去走一下啊,一个人,就孤独的一个人。哥哥念叨着这个愿望的时候,弟弟想要去买一张环游世界的机票。想也不用想就知道,弟弟肯定是没有买的,因为他自己都出不去。

弟弟上一个愿望是去游乐园,之所以换了愿望,或许是实现了,因为哥哥买了游乐园的门票吧。

十八岁之前,弟弟这个愿望似乎是难以实现了,他很少喜形于色,但不可避免觉得失落。哥哥安慰过几次,隔着遥远的距离,给他发一些大洋另一侧的照片。寂静的海洋,蓝色的天,成群的飞鸟,高耸如云的塔尖,和那些自由的人。

弟弟没回消息,但他知道哥哥在说什么,他说,就当作已经去过这些地方了吧。

这么些年,他们走过的地方不少,天南地北,把奔波当成旅行。也许是巧合,也许是天意,他们也偶尔隔着时空相遇。过去和现在,哥哥和弟弟,会奇妙地重叠在一起,那么辽阔的天与地,他们的目光总归会落到一些相似的地方去。

算了,就当哥哥的安慰起了作用,对那些十八岁之前没有完成的愿望,不再耿耿于怀。

 

 

要长大了吗?

 

 

长大是什么感觉?很多人都问过哥哥与之相关的问题,他也温柔地回答了一些。但总是无法完整地道出自己心中的真正答案,也可能,他没有长大这样太过强烈的感受。

生活是逆水行舟,但星星的轨迹却是向前向上的,一切的时间虽然艰难,却是自然而然。

但弟弟的十七岁,就像破土而出的春天的笋子,自我意识觉醒得快速而猛烈。他急切地想要把世人眼中的那个代表他的名字,变成他想要的独立的“我”。因为够沉默,所以做事杀伐果决,在旁人看来就是一次一次心惊肉跳地改变。

对于“自我”的个体来说,哥哥也是旁人。

在性子上,哥哥和弟弟都是温柔的人,只是哥哥的温柔像是海洋,是包容的,热闹的海面下掩盖着巨大的沉默。而弟弟的温柔则像海岛,不排斥却也不靠近,是克制而礼貌的。

弟弟更倔一些。在暴风式成长的这一年,他的心脏却越来越慢了,是湖南的糍粑,是他坚持乘坐的那辆哐当哐当作响的绿皮火车。

哥哥曾经也担心过他,但最终也没有直截了当的安慰,甚至很少提到这方面的话题。三个人,谁也没有比谁轻松了半分。不过各有各的艰难,各有各的辛苦罢了。

哥哥和弟弟都很少谈到自己的行程,和工作。都是工作而已,没有太多新鲜的事情。这让两人的交流在烦乱的行程中变得更加单薄,但很奇怪的是,在旧生活的铺垫下,他们反倒有了更为亲密的熟稔。

这种亲密不像是原来,要把手搭在你的肩上,要把眼睛黏在你的身上,要用眉目把笑容传到你的眉目上的那种亲密。而是在久违的重逢中,因为在彼此身边,就忽地察觉到一阵舒适和短暂的自由。

哥哥很想和家人一起吃一顿饭,太想了,这个愿望到和弟弟没有时差,他们都太想和家人吃一顿饭了。这个愿望,让他们在亲密的基础上,又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无奈。

关于长大这个话题,弟弟遇到的问题,不比哥哥少。问题同质化太严重了,弟弟的回答倒不是不真诚,只是与哥哥一样,他对于这个词的感受是抽象的,很难描述出来。

他们私下里到是讨论过这个问题,哥哥向来喜欢逗他,逗他喊自己前辈。长出的一岁,让哥哥生出了微不可见的虚荣心,当然,仅对弟弟而言。这个话题上,他却没有说太多。哥哥对于十八岁最深刻的体会,并不是生日,而是拿到了驾照。

当他开车上街道的时候,他觉得紧张又新奇,而更为强烈的感受是自由,一个人独处的自由。哥哥一个人开车出去过的,在他觉得压抑喘不过气来时。那种自己掌握方向和速度的感受,就像一种无形的愈合剂,把他安抚得郁郁贴贴。

于是,弟弟把这个小目标,装进了自己的收纳盒里面。他想,或许在某一个世界里,他真的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,用局外人的目光,和那些忙碌的灵魂相遇。

除了这些,他们对于长大,或者是年龄这种东西,都没有特别介意。但是,催着哥哥弟弟从“他们”改变为“各自”的,除了长大,还有他们生活中另一方面不能不提的东西。

比如说钱财、权利、方向……

即使是天上的星星,也被锁在俗世这个躯壳里面,生而为人,怎么避免?不可避免有秘密的时候,能做的就是保存好自己的,也不好奇对方的。这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公约,反倒没生出多少嫌隙来。

他们也会存在竞争,但万幸坦坦荡荡,落落大方,没有过口舌之争。做到这儿,便已经足够了。

弟弟还没到十八岁,可无数人都已经在为那一天预热了,于是他说,那我在十八岁等你们。哥哥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了,他笑,弟弟,你是跟着哥哥一起跑到了十九岁吗?

弟弟说,不是,我已经三十九岁了。

于是两人又心照不宣地笑起来,哥哥说,那你成年了以后,我带你去旅游吧。

这个许诺,一看就是假的,他们虽然长大了,却远不至于有了自由的能力。但弟弟也笑,道,好啊。

于是,两人又停止了交流,各自去奔自己的前程,两颗星星在各自的轨道上越来越亮。他们偶尔会在同一个时间段沉默,一个闭着眼睛往自己身体里塞进不同的灵魂,一个睁着眼睛观察着世界上那些拥堵的故事。

但这种沉默与孤独并不会共享,也不会提及,只会默默地溶进他们日渐成熟的身体里,让他们成为更加完美的“各自”。

要成为闪亮的星星,他们必须学会舍弃一些东西,比如休息,比如多余的选择,甚至是朋友。谈不上后悔,只是有些遗憾。

可是在这个世界上,又不是非要圆满,是吧。

两颗星星曾经共生,那时的他们渺小,年幼,被选择。而今两颗星星各自有了轨道,这时的他们孤独,成熟,开始自我选择。幸运的人站在凡尘俗世,一抬头,两道闪亮的星光在广袤的宇宙中飞驰。

那是世人的星星,而他们,终究又会再相遇。

 

END

感谢阅读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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